【柯罗】警察与小医生(下)

*罗父母的名字来源于“法律之父”(father of law)奥古斯特·沃尔默。

*叫我HE小天使(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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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冬来,白雪皑皑覆盖西山红叶,几乎是眨眼之间,一年就要过去了。到得十二月底,节日纷杳而来的脚步声点亮了城市,店铺门口挂起圣诞的冬青花圈,商业中心立起了巨大的圣诞树。妹妹的学校也放了假,有她在家里帮忙,罗总算能够稍微闲一些,回家的次数也多了许多。许是圣诞节犯罪分子也休息,罗西在这很长一段时间里,竟然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医院。

有时候罗会对着找院长要来的手机号发呆。难道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达想见就见的地步,而是一定还要罗西受伤来医院么?可是拿起电话,却又会因为自己赌气一般的小心思慢慢放下。你都不打来,凭什么要我先打给你?

到了十二月二十二日,当拉米吞吐再三,终于犹疑着告诉罗,自己可能圣诞节上午要去和一个男孩子一起过的时候(她保证只有一个上午,其他时候还是和罗在一起),他才突然有些恍然。年近十五岁的妹妹确实到了这个时候,他不仅无权拒绝,反倒应该给些鼓励。

“你去吧,”他说,“中午饭和他一起吃也好。但是绝不能在外面过夜,明白吗?”

妹妹娇俏地亲在他脸颊上时,他也因为这种莫名产生的勇气,暗暗下定了决心。

当晚,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拨通了那个电话。罗西的手机没有设歌声,只是单纯的“嘟——嘟——”,一声一声,仿若层层浪潮,把他的紧张推得越来越高。当那个甜美的机器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响起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两手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

第一次他只是挂断,没有留言。心想罗西只是一时在忙没有听见,很快就会打过来。

可这个很快,一分一秒地过了三个小时后,终于落实了是他的自我安慰。

他给那边的电话留了言,内容很简单,喂,我是罗,给我回电话。

然而这个回电话,让他把手机留在身边不超过十厘米的地方,等了辗转反侧的一夜,又等了一天。平安夜华灯初上,他终于叹着气放下了手机。

或许他只是太忙了。也或许,这么一年来默契和重要的感觉,不过是他一个人的自欺欺人。不是都说,世界三大错觉之一,就是“他也喜欢我”吗。这是平安夜,虽然他好像没有亲人,可是他从未提过,自己没有女朋友啊。

也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和自己过圣诞节而已。毕竟是,对啊,适合和女人过的节日。

无论如何,看着拉米认真点亮桌子上的蜡烛,端上蛋糕时,他还是有些许欣慰。至少,还有拉米在我身边。

而平安夜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和妹妹度过了。他藏在心里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如同言情小说一般“故意不联系你平安夜给你惊喜”的桥段,也被证明只是可笑的幻想。圣诞节早晨,他不带希望地又检查了一遍通话记录后,觉得自己根本不想起床。

妹妹在外面喊着给他说好了早饭,要他起来热着吃。他懒懒地应着,听妹妹愉快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内心一阵嫉妒。

左手搭在眼睛上,又昏睡了半个小时。

直到被电话铃声叫醒。

猛然坐起来的他看到来电显示库蕾哈老太太的头像时,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没有约会,却有工作。带着嘲讽的笑意,他随手滑动了接听键。

十秒之后,罗疯了一般地跌下床,冲到衣柜前拽出他看见的第一件衣服套上,一手抓过帽子盖在头顶,一手紧握手机仿若救命稻草,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楼下唯一一辆出租车有人正开门上车,他掏出不离身的瑞士军刀架在那人脖子上,逼着她哆哆嗦嗦地把出租车让给了他。上车之后,小刀顶着司机的脖子,他的声音嘶哑冰凉得自己都认不出。

“XX医院,用你最快的速度。出了事我负责。”

十秒时间,库蕾哈在电话里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让他瞬间如坠冰窖,手脚冰凉,全身发抖,呼吸一次就忘了下一次该怎么接上。

“罗西南迪刚刚被人送进医院,全身都是枪伤。”





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还能站着。

冲进医院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因为一个电话纠结的日子更像是前世。从那个人惨白的脸色落入他眼中时开始,感官就已经离他而去了。恍然间他似乎被谁推推搡搡,挤到这里又到那里,外界的声音像是从极远极远的地方传来,他听不见也没工夫听,双眼只是定在那个人身上。漂亮的金发里都是血,你们为什么不给他清理清理?那么漂亮的金发啊!还有烟,他有烟,他的烟,就在他口袋里,要不要给他抽上一支?抽上一支他会好得多吧,烟草里面有止痛的吗啡……止痛,快给他止痛,好多伤口,他怎么能,谁能忍心,对着伤口掐下去……快,止血啊……为什么还有医生在别处忙碌?为什么世界还没有停止运转?为什么?

等那人被推进手术室后,大门在他面前关上,意识才慢慢找回了他。全身仍是颤抖不已,他在认真地思考自己为什么还能稳稳地站住,以及要不要现在就倒下的问题。这时一处冰凉抵着他的腿弯,他想那或许是一把椅子,于是就坐下了。有人在右边拍他的肩膀,拉他的手臂,他点着头应付着,心里不断催那人快走。我答应答应什么都答应,别再打扰我看他了,好吗。

一只柔软的手握着纸巾,轻轻擦拭他的面颊。他茫然向左看去,无聚焦的双眼看见拉米眼睛通红,不断给他拭泪——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脸上全都是水。嘴里发咸发苦,他想他一定是,看起来糟透了。

“你就是特拉法尔加·罗吧,”右边那个有些苍老的声音,直到这时,才慢慢进入他的耳朵。他闭上眼睛,一只手放在拉米膝盖上让她不要担心,任她给自己擦拭,“我是罗西南迪的长官,战国。”

那个名字给了他的灵台一瞬清明。他无意识地扭过头去,看着那个中年大叔。

一些回忆也慢慢浮上水面,“我被战国先生收养……”,于是他对着眼前的人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虽然现在问可能不是时候,”战国叹息,脸色也苍白憔悴,这让罗多了几分耐心,“你和特拉法尔加·沃尔默以及特拉法尔加·奥古斯汀,有什么关系?”

罗一怔,拉米却没有他那份定力,霍然站起,脸色苍白:“那是我们的父母!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啊……”战国苦笑一声,“果然是这样。罗,”他伸手按住罗的肩膀,同时用眼神示意拉米握好罗的手。懂事的拉米立刻紧紧握住,一只手伸到后面,轻搂哥哥的腰,仿佛要像这样给他支持。“我要给你讲一件事,请你认真听完,再做任何举动。”

罗紧咬下唇,点了点头。“您说。”

“从九月底开始,罗西其实就没有什么任务了。”战国声音平缓,罗想了想,九月底,正是柯拉先生开始不来医院的时候。

“那时,他问我要四年前,有关波士顿枪击案的相关资料。”

拉米手指一紧。罗更是瞳孔紧缩,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水面,压制着他的呼吸。

“当时我想,那个案件中罗西曾是后备人员之一。或许是觉得案件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所以拿去借鉴吧,这种事挺多的。因此也没有多想,就拿给他了。过了几天,他来找我要假期许可,说自己要去查看一件事情。

“因为罗西平时很听话,又勤奋,我没想太多就给了他许可。我以为年轻人终于想要休个假了,哪知他这一去,就是两个月音讯全无。没有人能得到他的半点信息。直到十二月初的某一天,我在办公室里打开邮箱,里面有一封加密邮件。

“加密的方式很特殊,是我和罗西从小玩的密码类型,因此一看,我就知道是罗西专门发给我的。这个密码,我们约定只在十万火急的时候使用,以前他从未用过。点开邮件后,所见的一切让我目瞪口呆。

“我们原来以为,波士顿枪击案只是一起偶然的事故。一个丧心病狂的人跑进大学,枪杀了许多教职员工和学生。而这份资料却告诉我们,这起枪击案是有谋划的。枪击案件的背后,站着黑道’皇帝’,多弗朗明哥。一切都是为了黑钱,多弗朗明哥的财阀搅入了毒品贸易,将毒品掺入药物,流入黑市。这一切好巧不巧,被你们父母所在的研究机构发现了。

“他本是想要去大学杀人灭口,但他没有料到,对你父母研究的分析,竟然让他看到了新的价值。你父母所研究的治病救人的良药,换几种化学结构和分子式,就能变成无色无味杀人不留痕迹的毒药。这种东西,他一直渴求。

“所以他制造了枪击案以夺人眼球,其实私下里,囚禁了你们的父母,逼他们研究制造自己想要的毒药……”

“你等等,”聪明的拉米已经想通了一些关节,呼吸急促,“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父母,他们还没有死?!”

“至少据我们所知,还没有。”战国回答。

红晕慢慢浮上拉米的脸颊,她兴奋地抱紧哥哥,眼泪直落。

“哥哥……哥哥!爸爸妈妈……他们还活着!还活着!”

“嗯。”罗低下头按按拉米的手,神色也是不敢置信的巨大惊喜。紧接着他仓皇地抬起头,看着战国的眼睛,声音逼戾:“那柯拉先生呢?他取得了这样的情报,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

“……我打算告诉你一切,尽管罗西不让我说,但作为他父亲一般的角色,我想要你知道。”战国回答,“在取得情报后,罗西其实并没有被发现。有些蛛丝马迹留下,但那边我们的人也很多,他那时还可以顺利逃回国。

“但他在邮件的最后告诉我,多弗朗明哥一直没能逼你们的父母就范。四年了,他有点迫不及待,罗西的线人告诉他,多弗朗明哥已经查明你们两个的存在,很可能近期,就会对你们出手。”

拉米一愣,罗更是脸色惨白。他心中不好的预感,果然要变成现实……

“他说,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多弗对你下手。他说虽然我们对多弗的计划还在徐徐图之的阶段,不该这么早暴露,但是他不能让你冒一分险。他说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会让我们对唐吉诃德地下帝国几年来的布局毁于一旦,但是他说,你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生命中最美好最美好的存在。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违抗命令,不求原谅,只求我此时把他削去警职,如果他能活着回来,枪毙也无妨,只希望不要拖累我。最后他说,如果他不能活着回来,或者回来要挨枪子,希望我不要把这一切告诉你,让你恨他一个圣诞节,然后忘了他,和家人一起,平安自由地,生活下去……”

女孩子拉米已经泣不成声了,紧紧抱着哥哥无力地哭着。而罗在刚刚的几秒里,被战国所说的每一句话,深深剜着心脏。每一个字,都是对他的一遍凌迟。他大脑空白,胃里翻江倒海,觉得可笑。这世界可笑,柯拉先生可笑,自己,哈,自己最可笑。柯拉先生怎么就这么断定他会忘了他呢?自己,呵呵,自己为什么竟然能幼稚到,因为他没有陪自己过一个平安夜,就像个娘们一样怨天尤人,咒他生死呢?哈哈,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次和柯拉先生吵架,就口无遮拦地把死挂在嘴边呢?哈哈哈,上天都听得见的,不该乱说的话不能乱说,这下子,遭报应了吧……

他一拳砸在椅背上。椅背被他打的吱呀吱呀响,大有支持不住的趋势。

“……他是白痴吗……”他低吼,无意识地看着水珠落在手上,混合指间的鲜血,低落在地上。

我手指擦伤了。那人说,深秋的月色给他镶上一层银边。他还没有告诉他,他早该告诉他的,那个夜晚,他那么帅,那么帅,帅得他,都要爱上他了……

“那多弗朗明哥呢?”停了片刻,他抬头问,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父母呢?”

“这事结果的还算幸运,”战国回答,“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当时正在那附近旅游的ASL三人,听说这件事之后,站在了罗西一边。你也知道,他们仨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四处游历,遇见想帮忙的事情就帮一帮,三人实力还都那么强。也算罗西走运,这一次,是多弗朗明哥彻底失败了,罗西也堪堪保了一条性命,你的父母应该也无恙,我们的搜救人员正在附近搜查,想必不久就会有结果……”

“呵……堪堪保了一条性命。”罗重复,抬起头来,双眼血红,嘶吼,“你也看见他刚才的样子了!能不能扛过手术还不知道,就算扛过去,指不定也要落什么残疾,那样要我……”

“哥哥!”拉米慌忙堵上他的嘴。罗轻轻拿开她的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只要他活下来,就算一辈子不能醒来,我也一辈子守在他身边。残疾算什么……对不起,拉米,我太慌张了。其实想想,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他在一起,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哥哥……”拉米无助地哭泣。病房外三人一时沉默,只有手术室门上亮着“手术中”的红灯,在三人的焦灼不安中固执地亮着。

我们去环游世界。我们去丹麦,你不是要活到看我吃面包的那一天吗?那一天永远不会来的,所以你永远不要死啊。

求求你,求求你,为了我,活下来。




大约是过了很久。罗一直坐在病房门口一动不动,期间拉米出去买了些吃的,还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会儿。战国陪着他们坐了几个小时,就因警署的善后工作离开了。而他,只是静坐在椅子上,像个雕塑,不吃不喝,也无动静,就那么坐着。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库蕾哈院长一脸疲惫,走了出来。

拉米连忙凑上去询问,而他还是坐在椅子上,只是双手的指甲掐进肉里,却不觉得疼。

“……自己进去看吧。”库蕾哈摆摆手,一屁股坐在长椅上,一副脱力的样子。乖巧的拉米连忙给她端上一杯水,同时看着哥哥,用眼神询问他要怎么做。

只要他活下来,那怎样都无妨。

如果他死了……

那自己就用一生来了解他,他早就该这么做了。然后帮他做完所有他想做的事情,然后一辈子,和想象中他的幻影生活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想想或许要去调查他小时候的照片,罗还隐隐有了几分压着绝望的病态的期待。嘴角就挂着这样乱七八糟的笑,他缓步走进病房。

依旧是柔和温暖的阳光,就像他们初遇的那个早上一般,透过发黄的窗帘,照进房间里。阳光落在金发上,好看的睫毛上,高挺的鼻梁上,嘴唇上,精致的锁骨上。那个人,就那么大大方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做着什么极美的梦。他的鼻翼在扇动,胸膛在微微起伏。

一时间,不吃不喝也没有睡觉的疲劳终于疯狂地向罗席卷而来。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已经泪流满面。拉米慌忙跑来想要扶他,而他已经一步一步腾挪,挪到了罗西病床边上,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温热的,那只大手。

“你在怀疑我的医术吗,”库蕾哈的声音似从天边传来,“只要病人到我手里还是活的,就死不了。话说罗西也真是命大,亏得你以前照顾他这么好,身体底子硬,这么折腾,竟然什么后遗症都没有留,还真是不知道哪里烧的高香。喂,小罗仔,给我带二十箱那个什么深海面膜来感谢我,要最贵最高级的那种,听明白了吗?”

他把脸贴在那只手上,温暖的感觉布满全身,幸福像空气一样膨胀。他从来不曾,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感谢上天,感谢一切,感谢这个世界,把他的罗西,还给了他。

“听明白了。”他低声笑着,然后紧握着那人的手,躺在他肩膀旁边,沉沉睡去。





除了自己手脚都打着石膏以外,他们这一次见面,和第一次,还真没什么不同。

罗西感慨命运的轮回,偏过头去,看着身边认真在病历表上写着什么的小医生。那人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看到他,一瞬间的喜悦从他脸上快速经过,接着便被皱起的眉头所取代。

“你是白痴吗?”他的语气狠毒,罗西却看到了他通红的眼圈,和发抖的双手,“竟然一个人去……你疯了不成?真的想死吗?”

“我怎么会死呢,”他无奈,看来战国还是给他说了一切,“我不是说过,要带你周游世界吗。还有,要活到亲眼看着你吃面包的那一天呢。”

对方似乎竭力皱紧眉头想要反驳,但全身都在和他唱着反调。他终于叹息一声,扔下病历表,走过来,一把抱住了罗西。头顶在罗西的颈窝,那里有淡淡湿润。他就这么,闷闷地开腔:

“你真的要吓死我了……别死啊……柯拉先生……”

他叹了口气,伸手拍拍罗的后背。从那人近乎失控的情绪和眼睛里,他能大概想象罗这两天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不,或许他不能想象。

“让你担心了,”他说,看罗要反驳,忙用下一句截住他的话头,“你以后……叫我罗西。”

果然成功转移话题。他看着那孩子抬起头来,眼睛晶亮地望着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转移的太早……

“我爱你。”于是罗毫不犹豫地说,声音干脆爽朗,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毫无羞涩。这坦然倒是让他一时呆怔,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也爱我。”结果却是罗帮他说了下面的话。然后小孩子重新凑了过来,只是这一次,瞄准了他的嘴唇。

和孩子柔软的嘴唇接触时,他忘了。忘了自己原本的矜持,忘了对方是未成年人,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不能有大的动作。战栗夹着狂喜冲上头顶,他伸出手来扶着那孩子的脸,舌头伸出,与小舌头交接。缠绵的吻冲破二人若有若无的防线,他们专注而深情地把世界倾注在吻里,似要就这样永远吻下去——直到,罗西起身扯动伤口,他才呲牙咧嘴地和罗分开。

“……我也爱你,”他回答说,伸出手来又一次揉乱了罗的黑发,“臭小鬼。”

这次罗也笑了。他靠在罗西胸前,深深嗅着那人的味道,永远能让他镇定下来的,烟草的味道。“混蛋罗西南迪。”

于是两个人拥在一起。都是一边流泪,一边却停不下来笑容。

“环游世界?”

“当然,估计警察局也要把我踢出来了。”

“你活该。”

“切。”

“先去伦敦?”

“澳大利亚吧,听说阳光不错,适合疗养。”

“既然还知道要疗养,就先把烟戒了。”

“切,你小孩子懂什么,这叫酷……啊啊啊救命!好我戒我戒,不过你总得让我慢慢来……我能不能拿个无尼古丁的纸烟摆酷?……”

……

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窗外落雪缤纷,人们跑出家门,互相拜年,恭贺新的一年的开始。旧的日子无论过的怎样,都已抛在脑后。新的年岁,有你在我身边,那么前途百来年的岁月,也嫌不够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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